垂绥宗设三宗十二卫,三宗乃伯宗高允,仲总陈暾,叔宗姚先,三宗各辖生肖四卫,生肖十二卫依次分高低,各自管辖自己的区块。 三宗以兄弟相称,孟阖也要叫姚先一声叔父。 她便在义父和叔父的教导下,在垂绥宗养伤习武了数月,转眼便到了翌年夏天,楼前荼蘼花开的好时节。 半年前的大火并没有让红玉阁声名不再,红绸装饰的匾额下,施客来往不绝。 姚先摇着把文雅的折扇,慢慢悠悠走了进来寻着一把椅子做下。楼上的女子从未见过如此清秀貌美的男儿,纷纷驻足,掩着扇子躲在后面偷笑。 朱mama道:“哟,这位公子见着眼生啊。” “初来乍到,只想讨些花酒喝。” 朱mama便招呼来个长相出挑些的女子,吩咐人烧几个小菜呈酒来。 身侧的女子柔媚地笑着,给他斟满了酒,递到他手中,他笑着用指尖沿着她的虎xue划了一圈才接过手中喝了:“听说你们这半年前生了大火,还走失了一个小雏?”又用酒杯朝酒瓶的方向点了点,示意她同饮。 “看来公子不是初来乍到嘛,这都晓得。”她给自己斟了酒,如此说道,“堪堪是折了一大笔啊。” “怎么?小雏还没找着?” “人海茫茫,何处去寻?mama眼看着那些送去官府的银子打了水漂,真不敢继续送了。” 他玩味道:“的确。欸,那绿云姑娘当真死不留尸?” 女子一本正经道:“当真啊!绿云jiejie天生丽质貌似天仙,如今啊是回天上做神仙了。” “啊,我还以为是说书的胡诌的。” “怎的?公子也是听闻红玉阁出仙女才来的?”真相本就离奇,后又一传十、十传百的,难免会以讹传讹,最后竟然把这事传神了,施客一批接着一批的,没过多久便将还给林员外的八百两赚了回来。 姚先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戏谑道:“是啊,今日见你,方才知道所言不虚啊。” 不知从何处射来一道冷冷的目光,姚先抬头朝门口望去,只见门外一个白衣女子瞪了自己一眼,飞快离去了。 原来是她? 他心中一动,放下银两便追了出去,身后被甩下的女子嘟囔道:“刚才还说我是天仙,如今看见美女就走了,长得好看些的男人也是一副臭德行。” 白影晃动,闪进一个人迹罕至的小巷,姚先脚下生风马上追了上去,拐弯行了数步却不见人影,他暗想:躲着我?那我便走了。 刚转身离开,身后便有掌风袭来,他轻松闪开,侧身便牢牢抓住了她:“竟不知飞琼十二客也善暗中作祟。” 排在四大教派之末便是飞琼榭,全榭上下只有女子,榭中也没有森严的等级,由十二花客共同统领,不分高低。 姚先眼前的女子便是十二花客之一的雅客——荼蘼 荼蘼甩开他的手道:“我也不知堂堂垂绥叔宗,不远千里来到此处竟是为了喝花酒。” “男子好色,犹可说也,女子好色,那便不可说了。”姚先笑道,“你也跟了我快大半个月了,究竟是图我什么?” 他逼近一步:“图财?”她退一步,他又进一步:“还是图色?” 那日武斗大会,群雄毕至,风云涌动,她代表飞琼榭以柔克刚以一敌百,轮到他时,只因为多看了他一眼,她心中悸动,被他双眼中放射出的利剑一击刺中,便输了武斗。说到底,她带着飞琼榭差点就称霸了武林,却被他一个眼神击得粉碎,名誉如此,春心亦是如此。 “图你的命。”她站住,抬眼道。 “就因为上次武斗大会上我赢了你?” 荼蘼歪了歪脑袋不知可否,又用手搭在他的肩上,凑近他的耳朵道:“下个月十五子时,赤炼湖,我等你。” 一阵酥麻之感瞬间从右耳涌遍全身,他差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时,荼蘼已经不见了踪影。 正准备离去,听见自己的腰间传来一阵铃铛清脆的响声,他解下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串荼蘼果子型的铃铛,竟不知荼蘼是什么时候将它挂在自己腰间的,竟然毫无知觉。 “也罢,我到时便去会会她。”脑中不知为何浮现出孟阖练武时认真严肃的模样。 如今风头过去,鸨母不再寻找她,绿云也没有惹得假死的嫌疑,她也好安心了,不知她是否会就此离开去寻亲呢? 无妨,在她走之前,带她去见识见识,也不枉叔侄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