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先帝赐给太子妃的陪嫁..."
江心突然掀起巨浪。
沈知意冰弦缠住礁石,见漩涡中升起座铸铁灯塔。
锈蚀的塔身上,二十年前工部铸造的铭文正在血水冲刷下剥落。
第三层了望口的铁栅突然崩裂,涌出的不是守塔人,而是成箱的桑皮灯笼。
"快抓住灯笼杆!"
陆云袖的银镯刚勾住竹骨,整座灯塔轰然倾塌。
沈知意在浮沉间望见塔基处露出半截石碑,阴刻的"永镇"二字被浪花纹铜匙填补完整。
"是暗河地宫的钥匙孔!"
湍流中,陆云袖突然将银镯嵌入石碑裂隙。
机关启动的闷响盖过潮声,江底竟升起条青铜栈道。
沈知意挥梭击退扑来的铁鳞蛾,见栈道扶手上的螭龙纹与严小公子佩剑的吞口如出一辙。
栈道尽头传来机械转动声。
十二尊陶俑破水而出,手中所持竟是泉州港失踪的佛郎机炮。
陆云袖旋身躲过喷射的铁砂,银镯击中陶俑左眼。
空洞的眼窝里掉出卷用鲛绡包裹的舆图。
"是东南海防的烽燧布局!"
沈知意展开图。
这些标记与桑皮灯笼的显影...
陶俑突然集体转向。
佛郎机炮口迸发的不是火药,而是浸透硫磺的珍珠粉。
陆云袖拽着沈知意扑进青铜栈道下的暗格,毒粉在头顶结成靛蓝色云团。
暗格内壁的鱼鳞甲突然脱落,露出后面整墙的铜镜。
沈知意冰弦擦过镜面,折射的光束竟在对面石壁拼出幅织机图样。
陆云袖抚过榫卯结构的标注,突然握紧银镯:"这是云缕绣庄的镇庄之宝,七窍玲珑机。"
石壁轰然中开,涌出的霉气里混着龙涎香。
沈知意银梭挑开蛛网,见密室中央的青铜机上缠着半匹未完成的云锦。
月光透过气孔照在锦面,浮起的暗纹竟是玉牒库的布局图。
"难怪东厂要灭口。"
陆云袖用刀尖挑起织梭。
"用天蚕丝混着金箔织皇族秘辛..."
墙角陶瓮突然炸裂。
窜出的不是毒虫,而是成卷的桑皮纸。
沈知意展开最上面那张,朱批的"蚕桑济世"四字在月光下渗出墨绿。
竟是混入海藻汁的御墨。
"陛下要遮掩的不是海防图。而是秘闻"
她指尖轻触未干的墨迹。
"二十年前太子妃诞下的到底是,严小公子也在说?..."
破空声打断了低语。
三支鸣镝箭钉入织机,箭尾拴着的火药筒开始滋滋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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