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咱家的三叔。”赵铭知道父亲理解错了,连忙解释:“我说的是您的结义兄弟,吴佩孚,吴三叔。”
“子玉?”中年富商坐直身体,隔着车窗看向不远处的货运站台,果然,身穿北洋军服的吴佩孚正在站台上,虎视着眼前的长条木箱,紧盯着手下的士兵将木箱抬上马车,生怕突然飞走一样。
不用中年富商说话,赵铭已经轻踩刹车,龙旗雅士直接停在了路边。
中年富商直接下车,一边快步向前,一边向货运站台上的人喊:“子玉,我的三弟呀!真的是你呀!”
吴佩孚听到有人喊他,也扭头看向声音的方向:“传仁大哥?”惊喜在脸上瞬间绽放,身体也直接跑向中年富商。
“大哥,真的是你啊!哎哟!快有两年了吧?终于又见到您了。”吴佩孚跑到中年富商赵传仁近前,声音里满是激动。
“是啊!眼瞅着快两年了!”赵传仁简单掐指:“这两年时局不太平,你在军中还好吧!”赵传仁握紧吴佩孚的手,上下打量,一脸关切地说道。
“军中事务繁忙,一直没有机会去看您,子玉给大哥赔礼了。”吴佩孚连忙抱拳弯腰。
“三弟不要见外,当今时局诡谲,军中肯定事务繁忙,理解,理解。”赵传仁轻捶了一下吴佩孚的胸口。
“大哥,您今天是……”吴佩孚一脸好奇状:“不过是货场接货,也用不着天津达兴昌的赵东家亲临吧!”
“今天去天津码头接车,货场里正好有一批重要的货物到了,顺便过来看看。”赵传仁扭身指了指不远处的龙旗雅士:“要不然,还真碰不上你,这都是咱兄弟俩的缘分。”
“啧啧!连龙旗轿车都开上了,兄弟佩服啊!”吴佩孚竖起大拇指:“现在的龙旗轿车,那是在京朝臣的官车,北洋高级军官的配车。”
“我这是龙旗雅士,不是龙旗荣耀,不敢僭越。”赵传仁连忙摆手,扭头看了一眼正在装车的士兵:“不会耽误你的事儿吧!你的事儿可是大事儿!”
“没事儿!不打紧!”吴佩孚满不在乎地摇头:“军人出现在这里,又能干啥,没有秘密可言。特别是北洋常备军,在日本人面前,根本不存在保密一说。”吴佩孚撇撇嘴:“去年10月下旬(23、24、25,三天),在河间府举行秋操(演习),就没让日本人参加,结果,日本人还是提前知道了秋操的每一步计划,详细到每一个棚(相当于‘班’,14人)的计划。”
“没这么严重吧!”赵传仁一脸震惊:“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老哥我不是军人,可也知道机密的重要。做生意,机密更是重要,一旦失密,小了失钱,大了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