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丸的名字是……血虫丸。
没错。
血虫丸正是提取了吸血虫的精华来研制成的,它专门攻克麝香,从而达到以毒攻毒的神奇疗效。
两个人礼貌的告别了老者以后回了市区。
温童踩住刹车,将车子停到了贺心儿的住院部门口,她捏紧了拳头重重的砸着方向盘:“一定是贺如风,贺如风实在太过分了,竟然让你服用那个东西,心蕾姐,你现在想怎么办?”
温温的阳光照耀在女人的眼睛里,显得格外的刺目,这样湛蓝的天配上这样一件肮脏的事情,足足是可惜了。
“温童,这件事情你先不要告诉别人,我想……”心蕾勾起了一丝苦笑,消瘦的肩膀似乎有一张翅膀被狠狠的折断了,她的眼底闪着空洞的绝望,幽幽的说:“我想我已经有答案了。”
对啊。
那个答案,便是最好的选择。
病房内。
贺心儿依然昏迷不醒,门腾则是体贴的坐在旁边,一次性纸杯里倒满了温开水,用一根消过毒的棉签蘸着水一点点的往心儿干裂的嘴唇上涂抹着。
心蕾静悄悄地站在后面,欣慰的望着这一切:心儿,有这样一个男人疼爱你,我也就放心了。
“刀疤,贺如风呢?”心蕾前后的语气让人明显的感觉到一个火热一个冰冷。
称呼刀疤时是热情的,称呼贺如风时是冰冷的。
刀疤顺着声音回头,将一次性纸杯放在了柜子上:“贺……大哥被医生叫过去缠纱布了,说是今天就能出院。”
“哦。”心蕾淡淡的回应了一声,然后女人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的蓝色的化妆品类的东西,递给了刀疤:“刀疤,这个是我特意让整形专家研制成的一款去疤膏,你用用吧,等心儿醒来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刀疤抚摸着脸上凹凸不平的疤痕,颤抖的手接过了去疤膏,心里溢满了感动:“大嫂,谢谢你。”
大嫂?
现如今,这个称呼太过讽刺了。
“别叫我大嫂了,我已经不是了。”杨心蕾淡淡的解释着,眼底却没有了往常心痛的可惜感,随后加了一句:“一会贺如风回来让他去清圆别墅找我。”
清圆别墅……是心蕾此生难忘的地方。
她的痛苦是在那里开始的,那么,也要在那里结束的吧。
崭亮的吊顶灯盘旋在天花板上,彩虹的七彩色光晕在白色墙壁上来回的变幻着。
心蕾扶着楼梯一步步的上了台阶,推开了卧室门,里面焕然一新,红色的喜被,红色的床单,红色的窗帘,红色的纱幔,金黄色的冰凌花缠绕在透明的玻璃窗上,几十个彩色气球飞在了天花板上,一张合成的结婚照幸福挂在了床头。
眼底闪着一抹干涩,心蕾苦笑了:贺如风,这是因为你愧疚我才这样做的么?
正如言天昊因温童流产的事情,所以愧疚的给她买了一个车是一样的道理吧。
现如今。
眼前的一切昭示着浓浓的讽刺。
试问?
一个丈夫怎么会忍心亲手给自己喂下导致不孕的麝香?
急促的脚步声从空阔的大厅一直传到了楼梯,卧室的门再一次被男人推开,强大的男人气息包拢着女人的心,贺如风粗喘的醇厚的声音在女人的头顶盘旋:“心蕾,你回来了?你终于肯回来了?”
回来?
呵。
多么可笑,回来,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离开罢了。
毫无血色的脸勾勒着绝望的线条,心蕾背对着阳光,柔顺的发丝在空中飞扬,心蕾的双手捏着衣角,一座五味瓶在心里打翻,心蕾缓缓的转过来,深邃的眸子闪着失望,她幽幽的说:“如风,麝香还有么?”
淡若白水的一句话让贺如风如同吞了小野椒一般呛口,整个胸膛火辣辣的,怔愣在那里,一时之间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