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梦沙哑着嗓子妥协:“好,我同意嫁给一博。”
其实,她的心思还是在贺如风身上的,只要进了贺家的大门,那么什么都好说了。
贺如风的目的达成了,一个手势,刀疤便明白了些什么,立刻撤掉了暂停的画面,将录音笔收了起来。
男人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眉头皱的很紧,似乎在犹豫什么,嘴里喃喃的嘀咕了一句:这个时间山路封了。
不过,很快的,男人便恢复成了一贯冷静沉稳的性子,吩咐着刀疤:“准备轮船,今天走水路回市区。”
雾锁山头山锁雾,天连水尾水连天。
浩瀚无边堪蓝的海洋,一道道波浪不断涌来,撞击在坚硬的岩石上,发出激烈的吼声,喷溅着雪白的泡沫。
‘心巴贺’轮船是贺如风花重金打造的私人轮船,堪比世界上耗资亿英镑的‘维多利亚女王号’。
船头傲然的高高昂起,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向浪涛中央冲过去,海风吹在脸面上,毛孔会不自觉的竖起来,即使是夏天,在这毫无人烟的地方还是会有些凉的。
贺一博和林知梦两个人钻进底层的浪漫餐厅内一边喝着红酒一边欣赏着大海,和和睦睦的场景让贺如风几乎不敢置信。
他冷哼一声: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
瞥了两个人一眼,贺如风抄起一个外套往甲板上走去,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就在那里吹着海风,仔细看,可以看到她冻得有些发抖。
海风在耳,杨心蕾没有听到男人的脚步声,直到身上多了一个温暖的外套,她才诧异回头,摸着高级定制西服的衣料,她客气的说:“谢谢。”
男人细碎的头发被风吹起,斜斜的弧度掠过他深邃的眼睛,海鸥畅快的叫着,贺如风去拨弄女人的头发,不料,杨心蕾往后退了一步,带了一丝逃避的警惕味道,贺如风伤害过她的场景再次浮现在眼前,她有些怕。
男人顿在空气中的手有些尴尬,讪讪的缩了回来,许久,他开口问:“你想知道什么?”
带着疑惑的眼神,女人看向了贺如风,他怎么知道自己有话想问他?
“我爸……”杨心蕾小心翼翼地问着。
中途,话被打断,贺如风接了过来,带着一丝冷冽的味道:“这是事实,杨心蕾不要提起我的弑母仇人,我会恨你的。”
‘恨’这个字眼儿太可怕。
杨心蕾扬起脸,一袭蓝白色的长裙将她骨子里的民族风饰演的特别完美,光洁的额头上编了一小层麻花,发丝搔的她痒痒的,她忍住没去抓,心里阴凉无比,她大胆的问:“现在就不恨我了?贺如风,你究竟想怎么样呢?”
愧疚,恐惧这两个词在她心里颠颠倒倒。
她希望贺如风报复她一顿,或是狠狠打骂她,这样一来,便能缓解她心中的愧疚。
可是每每想起贺如风的手段,她害怕的全身竖起了毛孔。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男人。
但是,不可否认的一点便是她爱他。
小心翼翼的爱,即使害怕也勇敢的爱。
“不怎样,你放心,我不会要了你的命的。”贺如风慢慢抚摸着女人额头上的麻花小编刘海,慢慢移动到女人的小瑶鼻,顺着她的鼻梁骨一直往下,诡异的说:“我要让你活着,好好活着。”
‘唰’。
一股子酥麻的冷流通过血液穿过四肢百骸,全身上下冷飕飕的,一种窒息的感觉从喉咙传来。
她慌忙的垂下眸子,不敢对视男人深邃危险的眼睛。
“如风!”身后传来林知梦娇滴滴的声音,露出温柔的笑容,仿佛今天在静安室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贺如风并没有把手抽走,反而更暧昧的摩挲着女人的唇,直到听到林知梦靠近的脚步声他才慢慢转过来,眼神落在远处的太阳上,不耐烦的问:“什么事?”
“那个……”林知梦跃过男人看向杨心蕾,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心里暗骂狐媚子,随后,她缠着自己的发丝,故作认真的说:“一博叫你过去一趟,说是有事找你。”
贺如风斟酌了一番,略有些担心的在两个女人身上绕了一圈,顾虑了一秒钟,最终,还是离开了甲板。
海风吹起女人蓝色裙摆,如同一只妩媚的蓝色妖姬,她将林知梦当空气一般,优雅的转过身。
“贱人。”林知梦淬不及防的揪起杨心蕾的长发,将她拽了过来,让她的脸对上自己的脸,突然,她狠狠的往杨心蕾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液:“我呸,你个贱人,除了会勾引男人你还会做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每次都要破坏我和如风,说,你说,这次的事情是不是你教唆的如风?”
杨心蕾的脖子好像都转了一个圈,姿势难受的僵在那里,脸上甚至还有林知梦的口水味儿,她突然觉得有些恶心,她腾出一只手胡乱的抓着林知梦的手背,死死的抠着她的肉,声音是吼出来的:“你放开,你给我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