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心蕾的心慌了又慌,四周打量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好像是贺如风的私人别墅,丝丝凉意传到肌肤上,女人下意识的瞟了一眼自己,她的长裙被人褪到了地上,身上穿了一件纯色吊带睡裙。
是谁?帮她换了睡裙?
她急忙拉起薄被遮住了身体,只露出一个脑袋,柔顺的头发调皮落在被子外,她清澈的双眸夹杂着疑惑,眼巴巴的望着贺如风,希望他能够说些什么。
“现在才遮起来,不觉得晚了吗?”贺如风见她醒来,这才将手里的香烟点燃,吸了一口,混合着烟雾吐了出来。
“我的衣服是……”吞吞吐吐了半天,也只说出了半句话,眼眸垂的低低的,咬着唇,似是有些害怕男人的答案。
贺如风低笑一声,平静如水:“是我换的。”
答案如一条咒语禁锢在女人的脑海里,那句‘是我换的’让杨心蕾不知所措,也就是说,他看光了她的身体?
这项认知让她迅速羞红了脸,觉得全身滚烫,她‘猛’地抬头,正好对上了贺如风灼热的视线,似要将她穿透,她连忙重新低下头,不敢看他。
步步沉稳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杨心蕾紧张冒汗的小手死死抓住了被角,心里幻想着以为他会对自己做点什么的时候,蛊惑人心的话从男人的嘴里吐出:“你的身体还没有被言天昊开发的不成样子,还有一些令我着迷的资本。”
羞辱不堪的话似是一层层洋葱,熏得杨心蕾的眼睛打了几圈泪光,她悄悄的在口腔里用舌头扫着牙膛,以此来缓解杂乱不安的情绪。
“你怎么……你怎么能?”杨心蕾的舌头似乎打了卷,一句完整的话都说出来。
“我怎样?”贺如风沉稳的反问,扯起了一抹迷人的笑容,低低的咬着字:“我怎么能脱你的衣服?嗯?”
女人如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顿了顿,斟酌着后话,小心翼翼地问:“还有吗?”
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问的贺如风明显一愣,不过,贺如风的脑袋一转,忽地想起些什么,唇边的笑更加邪恶了,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留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儿,空气中,男人抑扬顿挫的声音格外好听:“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些什么?杨心蕾,不要自作多情,言天昊碰过的女人,我贺如风是不会碰的。”
“因为……”说到这里,贺如风停了下来,声线叮咚如山谷:“我嫌脏。”
窒息感,蔓延至全身。
那一句‘我嫌脏’如一瓶鲜艳的鹤顶红,强制性的灌进她的喉咙,迅速窜入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她蜷缩起双腿,两根手指绕在膝盖前,紧紧的缠绕在一起,似乎这样能够让她安定一些,全身的刺痛感如一条小花蛇静悄悄的钻了出来,啃咬着她的每一处肌肤,强行的将雨夜的回忆揪了出来,抛在空中,像一台液晶屏,放映着尤丽娜昨晚狠狠殴打她的场景。
贺如风深邃的双眸如一台X光直直的将女人穿透,扫视了一圈女人深浅变幻的瞳孔,低沉的音符冷冷的质问:“昨晚,是谁打了你?”
像毛线团一样的女人全身紧绷,微卷的长发倾泻在肩头,遮住了表情复杂的小脸儿,心中暗暗嘀咕:他怎么知道自己被人打了?
“昨晚帮你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了你小腹上的伤。”贺如风冷冽的声线自然的压低,似乎怕惊到她一样,也自然的将难题替她抛给了自己。
昨晚,杨心蕾小腹上触目惊心的青紫伤痕如一条条鞭子抽打在他的心脏上一样,熟悉的心痛感席卷而来,那晚,他整整抽了一包烟,多少烟蒂在他阴狠的指尖中捻灭,复杂而深沉的心思在他心头一遍遍徘徊。
“是我……”她如一条白肚青蛙,被人**裸的撑在手术台上,大胆的研究,她喃喃的矫正谎言:“是一辆车,撞到了我的肚子,不是别人打的。”
贺如风意外的并没有拆穿她的谎言,粗重沉稳的呼吸萦绕在女人的耳畔,如同寺庙里的木鱼,一下一下的敲击在她的心头,贺如风用的是腹式呼吸,每一下都呼的均匀,吸的饱满,相反的,杨心蕾则是屏住呼吸,静静的藏着自己微薄的渺小。
“如风,如风,亲爱的,你在哪里,是在楼上吗?”恰时,一道细腻娇软的女声泛着回音从底层传入了两个人的耳边。
……是尤丽娜。
她怎么会来?
高跟鞋‘哒,哒’的声音愈来愈近,杨心蕾僵硬的身体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软下来,精致的鹅蛋脸上布满了惊慌失措,灵动的大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倏’地抓住贺如风结实的手臂,颤抖的声音夹杂着紧张:“如风,怎么办?怎么办?有人要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