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蓁拉紧身上的厚重披风,“出来时没注意,爹与彻之出去了这么久,我有点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燕飞看了一眼下方村庄的打斗,眼里对贾氏的恨意更深,对于毁家园的人,没有人能生出好感来,“你爹与女婿都不是一般人能撂倒的,放心好了,倒是你这肚子才让人担心。”离产期越近,她就越惊慌,生怕女儿有个闪失。
乔蓁却与她相反,丝毫不担心这大肚子,生产什么的,她也没怕过。
燕飞叹了一口气,“到秘境去生吧,那儿一向我们一族产子圣地,必能保母子平安。”
这不是乔蓁初次听闻,如今听到母亲提及,试探地问,“娘,秘境有什么?”直觉告诉她这与念力的强弱有关。
燕飞去摇了摇头,“我不太记得了。”却又加了一句,“到时候见着你外祖母,她会告诉你。”
乔蓁看她不太愿意说,也不勉强,早知道晚知道并没有多大的区别,总之亲娘不会害她就是。
“应该快有结果了。”燕飞看向下面的战斗近尾声,轻舒了一口气。
本来她想去亲手结果欺凌她族人的外人,百里翼却是阻止她去,或许他看出来她的状况不太好,所以死活不同意她去。
她牵着女儿的手离开这块悬崖峭壁,一旁的灵族女眷只是看看母女二人,没有多少人上来搭讪,燕飞与乔蓁也不是多话的人,故而大家碰上只是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回到草屋里面,乔蓁接过年家暗卫递过来的甜汤,喝了一口这才感觉到身体暖和了许多。
母女俩吃了点东西,刚放下碗筷,就听到处头有声响。
乔蓁第一个就冲了出去,果然看到父亲与丈夫一马当先,看到他们完好无损,这悬着的心才放下,“这过了许久时间,都快担心死我了。”
“有何可担心的?你爹还不至于这么不济事。”百里翼嘴上是这么说,心下却是高兴得很,这代表着女儿的关心,他求之不得。
乔蓁却是摇摇头,这父母不愧是一对,说话的语气口吻都一致。
年彻牵起她的手,“哪那么容易出事?锦绣,别把你夫婿看扁了。”
乔蓁轻捶他一记。
年彻拉她进屋,众人才开始用膳。
这一夜,乔蓁听到周围的灵族之人又哭又笑的声音,不由得感概万千。
翌日,天一亮,梳洗过后,他们就开始迁到那已经整理好的村庄,各人回各家,只是看着满目疮痍的家园,不少灵族的人又哭了起来,各种安慰的声音不断。
杨长老领着乔蓁一众人到达燕飞曾经的家,道:“先休整几日,我们就进入秘境。”
面前的屋子与这村庄里面每家每户的建筑大致相似,所有打斗的痕迹与血迹都没有,可见清理得十分彻底。
乔蓁也知道这灵族其实阶级并不太分明,长老也好,一般民众也好,在吃穿用度上都差不多,差别的就是在威信上。
而她的外祖母还是这一族的祭司,所住的屋子不过是有几间房间外加一个围墙,再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燕飞率先进去,她对这儿还有些许印象,先给女儿女婿指了间屋子暂住,然后很快就绕到了自己以前住的屋子,一打开,看到里面并没有太多的灰尘,显然是一直都没有疏于打扫,只是最近主人不在家,才布上了些许灰尘。
她抚摸着那一桌一椅,想着母亲每时每刻都在等她回来,顿觉眼睛又湿湿的,那种想哭的心情又盈于胸间。
感觉到有人轻拥自己入怀,她没有拒绝,而是反身抱紧来人,“百里翼,我不是一个好女儿。”
百里翼轻抚她的秀发,灼热的气息喷在她头顶上,“别自责,要怪就怪我吧。”
当年是他先引诱了她,在发现她的身份之后,他是有意为之的,只是后来的发展偏离了他的预知,自己的一颗心完全沦陷进去了,什么宏图大业都不及她的嫣然一笑。
正正因为心有牵挂,他才会让人有机可乘,两人分开了十多年,天各一方,他黯然神伤,她忘记一切。
“不,而是我们都有错。”燕飞轻轻摇头,年少时估计是不喜欢这种沉闷的生活,她响往外面的世界,不然不会没与母亲打声招呼就那样离开了,自私得让她现在汗颜不已。
将心比心,如果乔蓁一声不吭就走掉,她到哪儿也寻不到她,她估计会疯掉,哪怕天各一方,都要知道她的所在,才能彻底的安心,这是母亲的牵挂。